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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零号·二

第十一章 零号·二

有了辰夜枫在一旁,雷娜塔的胆子也大了起来,开始打量起四周来。今夜她的心理很奇怪,以往看起来狰狞可怖的零号房,现在显得神秘又有吸引力,她不知不觉间越过了“禁入”的标志,靠近了那扇铁门。

汽灯在头顶摇晃,投下变幻不定的影子。铁门上锈迹斑驳,挂着一把大挂锁。雷娜塔轻轻地摸摸大挂锁,她还没做好打开房门看个究竟的准备,反正她也打不开。

挂锁“啪”的一声弹开,直坠下去!这么重的一把挂锁如果落地一定会惊动楼上的护士们,那样雷娜塔就完了!

她赶紧扑过去接挂锁。但是刚才的哭泣让雷娜塔精神恍惚了许多,行动也变得迟缓起来,距离接住那么还差一点点。

眼见挂锁就要着地,自己就要暴露之际,一双手在一瞬间勾住了它,雷娜塔抬头一看,双眼正好对上辰夜枫的双眼。

“都告诉你一定要小心了,你怎么都不听话呢?”辰夜枫轻轻地把挂锁摆放在地上,食指刮在雷娜塔光滑的额头上。“再乱跑,下次惩罚就是打屁股咯!”

“那么,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拜访一下这位东道主,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这装神弄鬼……”转过头,辰夜枫看着零号房,眼睛微眯,看着略有锈蚀的铁门一言不发。

雷娜塔再次看向零号房门,今天过道里的风很大,没有铁锁的束缚,门早就被吹开,流露出一股浓浓的血腥腐臭味,仿佛是一张野兽的嘴向雷娜塔张开。

辰夜枫挣脱了紧紧抱着他手臂的雷娜塔,迈开了脚,走了进去,消失在黑暗中,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。

看着辰夜枫消失在眼前,雷娜塔迟疑了一会儿,急的跺了跺脚,连忙跟了进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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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里黑着灯,空荡荡的,轻微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。白窗帘慢悠悠地起落,上面沾染了某种黑色污迹,探照灯的光从木条的缝隙里透进来,隐约可见左手是一排排的铁架,上面堆满玻璃药瓶,右手则是一张铸铁手术床,遍布黄色锈斑。

雷娜塔忽然明白了,窗帘上的污迹是血,这是一间手术室。手术室里有血并不奇怪,可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,与其说手术室……不如说像肉类工厂。

这时她听见了隐约的唿吸声,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隐约有一张类似床的东西,上面躺着苍白的人形,那人穿着一件拘束衣。那种衣服是用坚韧的白麻布缝制的,全身上下缝着十几条宽皮带。如果孩子闹得特别厉害,护士就会给他们穿上拘束衣。雷娜塔也穿过一次,皮带扣紧之后就只能僵硬地平躺,整个人像是被茧困住的蛹,扭动脖子都难,真比死还难受。比起穿拘束衣,关禁闭都算是一种享受。

零号房里居然关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,也不知道他穿了多久的拘束衣,那种东西穿上几个小时,再暴躁的孩子都会像小绵羊一样温顺。

雷娜塔大着胆子靠近。这回她看得更清楚了,角落里不是一张床,而是铸铁的躺椅。

它的宽度只够让人半躺着,上下有很多孔洞,用来固定拘束衣上的皮带。雷娜塔忽然可怜起这个孩子来,她被套上拘束衣的那次还只是扔在禁闭室的床上,这个孩子却被拴在铸铁椅子上,连扭动都不行。

可这个孩子居然甜甜地睡着了。

那是个女孩,雷娜塔从没见过他。她戴着一个铁丝面罩,透过面罩可见一张亚洲人的面孔,清秀得近乎孱弱,黑发散落到臀部。

雷娜塔转头看看辰夜枫,他正打量着这个房间,从化学药剂到沾着血渍的手术刀具,从阴暗潮湿,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墙角到墙上挂着的木头梆子。直到把视线移到那个小孩时,他的瞳孔陡然缩小。

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,知道眼前的家伙可是传说中的大boss级别的存在,但眼前巨大的反差萌还是让辰夜枫吓了一跳,。

但回想起原著装小海豹,强行恶意卖萌的情节是又立马释然了。

“你们好啊!”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,是那个小女孩醒了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你……叫什么名字?”雷娜塔没有跟陌生人搭话的经验,只好干巴巴地问。

“我?我还没有名字,”女孩说,“我住零号房,你可以叫我零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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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,雷娜塔,护士应该要巡夜了。”辰夜枫打断了神棍小恶魔的忽悠,牵起雷娜塔的手,把她向外拉。

刚走到门口的时候,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:“别急着走啊。”

辰夜枫冷笑着,终于忍不住了吗。

但是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,还是向门外走去。

“过来,把我的腕带解开。”零号又说。

雷娜塔警觉地想往后退,她并不傻,如果零号毫无危险,护士们也不会给他套上拘束衣把她锁在这里。打开腕带就等于解放了他的双手,没人知道放出来的还是不是这个要跟她当好朋友的少年,也许会放出一个魔鬼。

“我被捆着怎么帮你昵?”零号还是微笑,但是她的声音忽然变了,一字一顿,古奥威严,“女人,汝见王座,何不跪拜!”

她的双瞳转为深邃的暗金色,整间屋子都被照亮,她的吐息中混合了浓重的鼻音,就像神在云端的王座上说话。雷娜塔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开视线,她沉溺进去了,沉溺在冰冷的水中,她觉得自己正在经受着一场洗礼,托着她、令她不会沉入水底的人就是零号,她像父兄般威严。雷娜塔跪在躺椅边,恭恭敬敬地解开了零号的腕带。

然而辰夜枫一动不动,零号转过头,看着他,两人对视凝望,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冷笑,谁也不知道他们各自在想些什么……

(由于之前水的比较多,接下来部分无聊的剧情会选择跳过,勿怪。)

晚上还有一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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